第四十四章 东海 七
慧叶松开了定海珠，脸色苍白地靠在桅杆上，大口喘息个不停，刚刚那一阵，让他真气损耗过甚，一时半会儿都恢复不过来了。
张小石默默无言地与付大有南宫宁对视，此次出征东海，蜀山不可谓不重视，可结果还是出人意料，一个鲛人的影子还没看到，便已付出不小的代价。仅仅他们这条船，便有一名蜀山弟子站死，三人失踪，还与其它人失去了联系。
他们这条船猝然受到巨大海蛇袭击时，隐隐约约听到其它各处也有喊杀声，明显其它人也受到了攻击，直到此刻，也没有一个人前来支援他们，似乎其它人的麻烦并不比他们小，如今能够操纵龟背壳的只剩下一个脱了力的蜀山弟子慧叶，他们又迷失在东海中不辨方位，接下来又该怎么办？
慧心在抓紧时间调息，船上其它弟子都在三三两两地小声议论着，南宫宁去了自己的师门处，只有付大有陪着张小石，
船舷上到处都是腥臭的血迹，连个可以倚靠的地方都没有，张付两人倒也不嫌弃，随便找了个角落站着，出海已经半天了，刚刚又大战了一场，付大有从怀里掏出几块来时备好的干粮，张小石拿出自己的水壶，两人就这么沉默地吃了起来。
一名弟子忽然语调惊慌地大声喊道：“快看那边。”只见西边极远处平静的海面上，一片起伏涌动的浪头正快速地向这边袭来，其余的海水都是微黑，那片浪头却是血红一片，虽然看不大真切，可总给人一种诡异至极的感觉，似乎里面隐藏着极大的危险。
正在调息的慧叶也觉察到了危险，猛地睁开了双眼，目光在西边一转，立刻跳了起来，脸色凝重地把双手按在了定海珠上。
大船轻微地震动了一下，缓缓地背着怪浪袭来的方向开动起来，船上众人都松了一口气，可转眼间一颗心又提了起来，怪浪的速度极快，船速却一直慢慢腾腾的，这么下去，用不了多久就会被赶上。
付大有第一个沉不住气，爬上去大声嚷嚷：“慧叶师兄，船速要加快啊，马上就要被赶上了。”
慧叶脸色苍白如纸，颓然松开了手，摇了摇头：“不成，我真气未复，驱动不了这艘船了。”
随着他的松手，龟背壳又缓缓停了下来，付大有大惊失色：“慧叶师兄，我真气还足着呢，你告诉我该往哪里渡气，我来驱动。”
慧叶又摇了摇头，一脸的苦笑：“不成的，定海珠上被下过禁制，非蜀山入门弟子不能驱动的。”
付大有瞠目结舌，愤愤地一跺脚：“哪个下的这种怪禁制，不是耽搁事吗？”
慧叶苦笑不语。
怪浪来的好快，转眼就到了大船十一丈外，众人这才看清楚，所谓的浪头原来全是不断跃起又落下的红色怪鱼，远远看去，这些海鱼身躯狭长，鱼吻又尖又细，如同一柄柄尖刀。
第一波刀形怪鱼很快就到了，丝毫没有顾忌地向着与它们相比庞大的不成比例的龟背壳直撞而来，到了离船体七八尺时，猛地自水面直跃而起。
那一瞬，海面上如同突然张开了一面箭幕，密密麻麻的刀形怪鱼交织成一道道死亡之墙，带着划破空气的嗡嗡响声，冲着面前的目标狠狠刺去。
船上众人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击，无数道流光溢彩轰然射出，与来袭的鱼群撞在了一处，半空中猝然成为了一个修罗场，怪鱼们轻而易举地被真气撕成粉碎，残肢碎肉四处横飞，鲜血一瞬间就把龟背壳前方的海域染成了腥红一片。
侥幸没被密集的真气击中的刀形怪鱼也没能幸免，龟背壳上安置的结界仍然稳稳地发挥着作用，一片密集如细雨击打幕布的“得得”声中，它们受阻于那道无形的障碍，大部分撞的粉身碎骨，没当场撞死的也随即被后面不断扑上的怪鱼刺中。
这些怪鱼如此的不堪一击，总算让船上之前如临大敌的各派弟子们松了口气，从海面上骤起风浪起，他们便一直被大浪和巨蛇玩弄与股掌之间，心里早憋了一团火，此时此刻，都毫无顾忌地发泄着心中的怒火，真气泼水般射将出去，将来袭的怪鱼爆成一朵朵绚丽的血花。
可慢慢的，就开始有人发现不对劲儿了，刀形怪鱼虽然一批批死在船前，可后续扑上来的却一直源源不绝，像是这些怪鱼没有穷尽似的，任凭被怎么打的稀烂，后面的仍然是毫无顾忌地扑将上来。
体内的真气毕竟有限度，谁也没法一直支撑下去，何况是这种强度。一通下来，已经有些法力微薄的弟子喘息着住了手，这边攻击的强度一弱，怪鱼们反而更疯狂了，不要命地死撞过来，越来越多的怪鱼突破了真气交织成的死亡之网，狠狠地撞上龟背壳的保护结界，原来的“得得”声也逐渐变成了叫人心颤的“啪啪”声。
船上的人同时色变，这种声音即是代表结界有些支撑不住了，众人的真气已经无法阻止怪鱼，若是龟背壳的结界再被毁坏，在数量如此众多的怪鱼嘴下，如何能逃出生天？
人心浮动下，射向怪鱼的真气更加稀少，只在怪鱼群中形成了几道纵横的血痕，怪鱼成片地撞上结界，随即又被后面扑上的怪鱼钉住，粉身碎骨之后才自结界上缓缓滑落，无数怪鱼的碎尸堆在结界上，如同筑起了一道血肉凝成的城墙。
在这种重压下，结界不断发出如同瓷器龟裂的刺刺声响，几乎人人都已停了手，个个脸上都是一脸的绝望。
“噗”地一声响，虽然细微，却清清楚楚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，堆叠在龟背壳上方的鱼群先是被高高掀起，接着，细碎的鱼尸血肉开始洒下。
“结界破了！”
随着这声凄厉的大吼，船舱里的人蜂拥着朝里挤去，尽量把身子藏在龟甲下。几乎同时，怪鱼已经带着慑人的嗡嗡声响狠狠地撞了过来。
龟甲能遮掩的地方毕竟只有那么多，最外面的几名弟子已经没有了躲藏的地方，绝望的惨叫声中，他们竭力射出残存的真气，已躲到龟甲下的弟子中也有许多施以援手，可在数量如此密集的怪鱼群面前，一切都是徒劳，他们只是多支撑了一刻，转眼就被汹涌的鱼群淹没。
最前方的弟子拼命挥动着手里的武器，将落在地上的怪鱼击到一边，只要不是扑击而来的，这些怪鱼还是轻易就能应付，对他们几乎没什么威胁。可怪鱼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，转眼间就在甲板上堆起了高高的一层，虽然落在地上减小了威胁，可只要不死，怪鱼仍然张开嘴巴，凶狠地做出撕咬的动作。
接连“噗通”几声响，好几名弟子再也受不了这种压力，从船背面跳下海去，试图泅水逃走，可看似平静的海面上早已经暗藏杀机，数十道暗流飞快地向他们落水处涌去，水花翻腾中，那几个人惨叫着被拖下水面，只留下一串串气泡，片刻之后，便有暗红色的血水涌将上来。
退路被封，众人的脸色更加苍白，这时候都大船底部都响起了咯吱咯吱的声响，显然是因为没有了结界的保护，怪鱼群开始撕咬船底，龟背壳虽然材质远远超过普通的大船，可在这种情况下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，更加提甲板上还有数量如此众多的怪鱼不停地袭来。
一时之间，好多人都把绝望的目光投向了慧叶，虽然他只是蜀山辈份最低的一位弟子，此刻身上却承载了他们全部的希望。
慧叶的脸色还是苍白的可怕，被这么多人注视，让他稍稍有些不自在起来，毕竟他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纪，在这之前，做的一切事情全都是由师长拿主意，而此刻，却要为一船人的性命负责任。
他长长地吐了口气，脸色也多了几分血色，一字一顿地道：“这些怪鱼来的蹊跷，这么不顾性命地撞上船更是怪事，一定是有人在故意操纵，只有找出那个捣鬼的人，才有一线生机。”
能看出这点的当然不止他一个，可因为他这会儿身负重望，又有蜀山弟子的身份，说出来的份量自然跟别人不一样，没人质疑他的建议，当即就有人问：“慧叶师兄，怪鱼的攻势如此猛烈，怎么才能冲出去找到那个捣鬼的人呢？”
慧叶喘了口气，接着道：“船头船尾各有一具猛火油柜，里面装的是淬炼过的三味真火，就算在水中也能燃烧片刻。这两具油柜只要是真气便能催动，只是先前使用过甚，所剩的三昧真火应该不多了，但也应该能支撑一会儿。两具一起发射，尽可以争取三五息的时间。”
三五息时间，放在平时或许只够喝一杯水，可此时此刻却要用来冲破万千条食人怪鱼的封锁，找到操纵怪鱼的幕后黑手，若是稍稍一耽搁，就是在鱼群中没顶的下场。而即使侥幸成功，能找到那个操纵怪鱼的人，可人家既然有驱使怪鱼的本领，自己的修为不说，也一定会有修为高深的高手作护卫。
成功的机会如此渺茫，失败的代价却如此高昂，一时之间，船上的众人再次陷入了沉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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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小石默默无言地与付大有南宫宁对视，此次出征东海，蜀山不可谓不重视，可结果还是出人意料，一个鲛人的影子还没看到，便已付出不小的代价。仅仅他们这条船，便有一名蜀山弟子站死，三人失踪，还与其它人失去了联系。
他们这条船猝然受到巨大海蛇袭击时，隐隐约约听到其它各处也有喊杀声，明显其它人也受到了攻击，直到此刻，也没有一个人前来支援他们，似乎其它人的麻烦并不比他们小，如今能够操纵龟背壳的只剩下一个脱了力的蜀山弟子慧叶，他们又迷失在东海中不辨方位，接下来又该怎么办？
慧心在抓紧时间调息，船上其它弟子都在三三两两地小声议论着，南宫宁去了自己的师门处，只有付大有陪着张小石，
船舷上到处都是腥臭的血迹，连个可以倚靠的地方都没有，张付两人倒也不嫌弃，随便找了个角落站着，出海已经半天了，刚刚又大战了一场，付大有从怀里掏出几块来时备好的干粮，张小石拿出自己的水壶，两人就这么沉默地吃了起来。
一名弟子忽然语调惊慌地大声喊道：“快看那边。”只见西边极远处平静的海面上，一片起伏涌动的浪头正快速地向这边袭来，其余的海水都是微黑，那片浪头却是血红一片，虽然看不大真切，可总给人一种诡异至极的感觉，似乎里面隐藏着极大的危险。
正在调息的慧叶也觉察到了危险，猛地睁开了双眼，目光在西边一转，立刻跳了起来，脸色凝重地把双手按在了定海珠上。
大船轻微地震动了一下，缓缓地背着怪浪袭来的方向开动起来，船上众人都松了一口气，可转眼间一颗心又提了起来，怪浪的速度极快，船速却一直慢慢腾腾的，这么下去，用不了多久就会被赶上。
付大有第一个沉不住气，爬上去大声嚷嚷：“慧叶师兄，船速要加快啊，马上就要被赶上了。”
慧叶脸色苍白如纸，颓然松开了手，摇了摇头：“不成，我真气未复，驱动不了这艘船了。”
随着他的松手，龟背壳又缓缓停了下来，付大有大惊失色：“慧叶师兄，我真气还足着呢，你告诉我该往哪里渡气，我来驱动。”
慧叶又摇了摇头，一脸的苦笑：“不成的，定海珠上被下过禁制，非蜀山入门弟子不能驱动的。”
付大有瞠目结舌，愤愤地一跺脚：“哪个下的这种怪禁制，不是耽搁事吗？”
慧叶苦笑不语。
怪浪来的好快，转眼就到了大船十一丈外，众人这才看清楚，所谓的浪头原来全是不断跃起又落下的红色怪鱼，远远看去，这些海鱼身躯狭长，鱼吻又尖又细，如同一柄柄尖刀。
第一波刀形怪鱼很快就到了，丝毫没有顾忌地向着与它们相比庞大的不成比例的龟背壳直撞而来，到了离船体七八尺时，猛地自水面直跃而起。
那一瞬，海面上如同突然张开了一面箭幕，密密麻麻的刀形怪鱼交织成一道道死亡之墙，带着划破空气的嗡嗡响声，冲着面前的目标狠狠刺去。
船上众人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击，无数道流光溢彩轰然射出，与来袭的鱼群撞在了一处，半空中猝然成为了一个修罗场，怪鱼们轻而易举地被真气撕成粉碎，残肢碎肉四处横飞，鲜血一瞬间就把龟背壳前方的海域染成了腥红一片。
侥幸没被密集的真气击中的刀形怪鱼也没能幸免，龟背壳上安置的结界仍然稳稳地发挥着作用，一片密集如细雨击打幕布的“得得”声中，它们受阻于那道无形的障碍，大部分撞的粉身碎骨，没当场撞死的也随即被后面不断扑上的怪鱼刺中。
这些怪鱼如此的不堪一击，总算让船上之前如临大敌的各派弟子们松了口气，从海面上骤起风浪起，他们便一直被大浪和巨蛇玩弄与股掌之间，心里早憋了一团火，此时此刻，都毫无顾忌地发泄着心中的怒火，真气泼水般射将出去，将来袭的怪鱼爆成一朵朵绚丽的血花。
可慢慢的，就开始有人发现不对劲儿了，刀形怪鱼虽然一批批死在船前，可后续扑上来的却一直源源不绝，像是这些怪鱼没有穷尽似的，任凭被怎么打的稀烂，后面的仍然是毫无顾忌地扑将上来。
体内的真气毕竟有限度，谁也没法一直支撑下去，何况是这种强度。一通下来，已经有些法力微薄的弟子喘息着住了手，这边攻击的强度一弱，怪鱼们反而更疯狂了，不要命地死撞过来，越来越多的怪鱼突破了真气交织成的死亡之网，狠狠地撞上龟背壳的保护结界，原来的“得得”声也逐渐变成了叫人心颤的“啪啪”声。
船上的人同时色变，这种声音即是代表结界有些支撑不住了，众人的真气已经无法阻止怪鱼，若是龟背壳的结界再被毁坏，在数量如此众多的怪鱼嘴下，如何能逃出生天？
人心浮动下，射向怪鱼的真气更加稀少，只在怪鱼群中形成了几道纵横的血痕，怪鱼成片地撞上结界，随即又被后面扑上的怪鱼钉住，粉身碎骨之后才自结界上缓缓滑落，无数怪鱼的碎尸堆在结界上，如同筑起了一道血肉凝成的城墙。
在这种重压下，结界不断发出如同瓷器龟裂的刺刺声响，几乎人人都已停了手，个个脸上都是一脸的绝望。
“噗”地一声响，虽然细微，却清清楚楚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，堆叠在龟背壳上方的鱼群先是被高高掀起，接着，细碎的鱼尸血肉开始洒下。
“结界破了！”
随着这声凄厉的大吼，船舱里的人蜂拥着朝里挤去，尽量把身子藏在龟甲下。几乎同时，怪鱼已经带着慑人的嗡嗡声响狠狠地撞了过来。
龟甲能遮掩的地方毕竟只有那么多，最外面的几名弟子已经没有了躲藏的地方，绝望的惨叫声中，他们竭力射出残存的真气，已躲到龟甲下的弟子中也有许多施以援手，可在数量如此密集的怪鱼群面前，一切都是徒劳，他们只是多支撑了一刻，转眼就被汹涌的鱼群淹没。
最前方的弟子拼命挥动着手里的武器，将落在地上的怪鱼击到一边，只要不是扑击而来的，这些怪鱼还是轻易就能应付，对他们几乎没什么威胁。可怪鱼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，转眼间就在甲板上堆起了高高的一层，虽然落在地上减小了威胁，可只要不死，怪鱼仍然张开嘴巴，凶狠地做出撕咬的动作。
接连“噗通”几声响，好几名弟子再也受不了这种压力，从船背面跳下海去，试图泅水逃走，可看似平静的海面上早已经暗藏杀机，数十道暗流飞快地向他们落水处涌去，水花翻腾中，那几个人惨叫着被拖下水面，只留下一串串气泡，片刻之后，便有暗红色的血水涌将上来。
退路被封，众人的脸色更加苍白，这时候都大船底部都响起了咯吱咯吱的声响，显然是因为没有了结界的保护，怪鱼群开始撕咬船底，龟背壳虽然材质远远超过普通的大船，可在这种情况下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，更加提甲板上还有数量如此众多的怪鱼不停地袭来。
一时之间，好多人都把绝望的目光投向了慧叶，虽然他只是蜀山辈份最低的一位弟子，此刻身上却承载了他们全部的希望。
慧叶的脸色还是苍白的可怕，被这么多人注视，让他稍稍有些不自在起来，毕竟他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纪，在这之前，做的一切事情全都是由师长拿主意，而此刻，却要为一船人的性命负责任。
他长长地吐了口气，脸色也多了几分血色，一字一顿地道：“这些怪鱼来的蹊跷，这么不顾性命地撞上船更是怪事，一定是有人在故意操纵，只有找出那个捣鬼的人，才有一线生机。”
能看出这点的当然不止他一个，可因为他这会儿身负重望，又有蜀山弟子的身份，说出来的份量自然跟别人不一样，没人质疑他的建议，当即就有人问：“慧叶师兄，怪鱼的攻势如此猛烈，怎么才能冲出去找到那个捣鬼的人呢？”
慧叶喘了口气，接着道：“船头船尾各有一具猛火油柜，里面装的是淬炼过的三味真火，就算在水中也能燃烧片刻。这两具油柜只要是真气便能催动，只是先前使用过甚，所剩的三昧真火应该不多了，但也应该能支撑一会儿。两具一起发射，尽可以争取三五息的时间。”
三五息时间，放在平时或许只够喝一杯水，可此时此刻却要用来冲破万千条食人怪鱼的封锁，找到操纵怪鱼的幕后黑手，若是稍稍一耽搁，就是在鱼群中没顶的下场。而即使侥幸成功，能找到那个操纵怪鱼的人，可人家既然有驱使怪鱼的本领，自己的修为不说，也一定会有修为高深的高手作护卫。
成功的机会如此渺茫，失败的代价却如此高昂，一时之间，船上的众人再次陷入了沉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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