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 踏鞴砂
雾。很浓的雾。
在这样的雾中行走，会迷失方向的。
地貌像早期的踏鞴砂，至少在他出生的年间里，踏鞴砂还不是这样的光景。
“叮叮铛铛——”
他身上带着一罐波子汽水，每走一步瓶里的玻璃珠便会撞出声响。他单手拧开瓶盖，浅尝了一口，然后放到了湿润的土地上。
“别担心，我会带你离开这里。”
散兵是在温暖的火光中醒来的。
一路来的雾中并没有鬼，在山崖下找了个能躲雨的地方，一路疾行，他有些口渴，便摘下崖间的树叶取雨水喝。
取水回来的时候，就看见散兵跪在火堆旁添柴火，然后捧着自己饿扁了的肚子发呆。
枫原万叶盘腿坐到他身侧，刚把吃的放到他手心里，他肚子便咕咕叫了一声。
“吃吧。”
“谢谢你。”散兵张开嘴，直接连包装袋一起咬了，枫原万叶看不下去，抢过来帮他撕开了。
“甜吗？”
散兵点了点头，咬着整块可丽饼含糊不清：“……甜。”
散兵吃到一半，想起这名浪人没有掰成两半，自己留一半，而是将整块饼都给了他。
枫原万叶正在小憩，听到身旁传来布料的扯动声，红瞳立即睁开，接着忙在腰间找东西，“又饿了吗，我找找还有没有……”
散兵指了指自己的嘴，掰下一块干净的，喂到他嘴边：“这块给你。”
冰凉的手指在唇线上擦过，枫原万叶愣了下，接着慢慢嚼碎，差点忘记了要咽下去。
——如果刚刚那还是“为了口吃的没空骂他”，现在完完全全是被夺舍了吧。
权衡良久，枫原万叶觉得相较夺舍这种灵异事件，还是失忆的可能性比较大。
所谓实践出真知——枫原万叶直起身，他比散兵高一点，在他头上仔仔细细地找撞过的痕迹，有一块浅表的烫伤疤，应该是锻刀的火星子飘上去的，以前他在剑冢师父那帮忙的时候被烫过好几次。
散兵甩了甩头，长发落到万叶手臂上：“有点……痒，你不要碰我了，好痒。”
最后，枫原万叶放开了散兵，捂着脸沿着石壁滑坐下来，被绷带缠绕的右手后的脸，慢慢变红了。
第二天清晨的时候，散兵把兜中的松果一颗一颗拿出来，摆成正方形。
四只小松鼠蹦蹦跳跳地从树上钻出来。
枫原万叶被外面的动静吵醒，还在揉眼睛，突然幻视到四块兽肉在地上蹦跶的诡异画面。
“你是要给我做爆炒肉片吗？”
“在这浮世之中，无论人还是动物，地上的生灵都是有生命的。”散兵把小松鼠放到自己手心里，“万叶君想摸摸它吗？”
小松鼠在他手心里安静地吃着松果。
“不了。”枫原万叶嘴角抽了抽，这个称呼，让他仿佛飘在云端上。
他肯定没睡醒。
不然散兵就是被夺舍了。
枫原万叶再一次躺下睡觉了，并且把自己裹成了粽子，顺便往脑门上贴了个符箓。
到做晚餐的时候，因为阿散不让他打猎，背包中的禽肉和兽肉已经用光了，趁着太阳没下山，枫原万叶决定附近的集市买现成的。
集市只有零星几个摊点，枫原万叶买了些禽肉和兽肉，才想起来结账是需要摩拉的。
而他最后的一枚摩拉已经掉进下水道了。
最后他是拿背包中的矿石付的账。
“请等一下！”刚从摊位前离开，有个清朗的声音喊住了他。
他转过身，青年气喘吁吁地跑过来，一手重重压住他的肩膀。
青年的目光瞥向枫原万叶的佩刀，目光带着求知欲，支吾半天，枫原万叶将刀从鞘中拔了出来：“它叫日轮刀。”
青年的眼睛立马亮了：“这刀绝非凡品，只是长时间日晒雨淋磨损了些，若稍加打磨，雾里的那些妖怪就无处遁形了！”
“你会修刀？”
这话的语气不是鄙夷，而是隐约的期待。
青年拍拍胸脯，肯定道：“那当然！我叫桂木，是方圆十里最出色的锻刀师。”
在桂木的用心锻造下，他的日轮刀比刚下发时还要锋利，甚至可以隔空削断树干了。
枫原万叶抚着刀，突然有了些想法。
他想起来小时候翻的书，说踏鞴砂发生过灾难，灾难之后，那些萦绕在周围的雾就散了。
现在雾这么浓，应该处于灾难发生前。
倘若把桂木带去炭治郎他们的世界，就可以帮他躲过一劫，桂木还能重操锻刀旧业，在鬼杀队继续发光发热。
至于阿散，他并不担心他的安危——
因为阿散在哪，他便在哪。
但情况并没有万叶想象中乐观，桂木并不愿意离开这里，踏鞴砂是他的家乡，离开家乡便是脱离树木的叶子，他不愿意漂泊外乡。
家乡……
可他不也是流浪的人吗？
晚上他和散兵坐在附近最高的山上看月亮。
雾虽然很重，但并不能覆盖住月光。
枫原万叶拾起一片叶子，放在唇边吹奏了起来。
“我想为你跳这支舞。”
月下的少年缓缓起舞，皎洁的月光若即若离的附在他身上。
枫原万叶一向习惯闭着眼睛吹叶笛，那一次也是，所以并没有察觉到，他的舞里预示着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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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这样的雾中行走，会迷失方向的。
地貌像早期的踏鞴砂，至少在他出生的年间里，踏鞴砂还不是这样的光景。
“叮叮铛铛——”
他身上带着一罐波子汽水，每走一步瓶里的玻璃珠便会撞出声响。他单手拧开瓶盖，浅尝了一口，然后放到了湿润的土地上。
“别担心，我会带你离开这里。”
散兵是在温暖的火光中醒来的。
一路来的雾中并没有鬼，在山崖下找了个能躲雨的地方，一路疾行，他有些口渴，便摘下崖间的树叶取雨水喝。
取水回来的时候，就看见散兵跪在火堆旁添柴火，然后捧着自己饿扁了的肚子发呆。
枫原万叶盘腿坐到他身侧，刚把吃的放到他手心里，他肚子便咕咕叫了一声。
“吃吧。”
“谢谢你。”散兵张开嘴，直接连包装袋一起咬了，枫原万叶看不下去，抢过来帮他撕开了。
“甜吗？”
散兵点了点头，咬着整块可丽饼含糊不清：“……甜。”
散兵吃到一半，想起这名浪人没有掰成两半，自己留一半，而是将整块饼都给了他。
枫原万叶正在小憩，听到身旁传来布料的扯动声，红瞳立即睁开，接着忙在腰间找东西，“又饿了吗，我找找还有没有……”
散兵指了指自己的嘴，掰下一块干净的，喂到他嘴边：“这块给你。”
冰凉的手指在唇线上擦过，枫原万叶愣了下，接着慢慢嚼碎，差点忘记了要咽下去。
——如果刚刚那还是“为了口吃的没空骂他”，现在完完全全是被夺舍了吧。
权衡良久，枫原万叶觉得相较夺舍这种灵异事件，还是失忆的可能性比较大。
所谓实践出真知——枫原万叶直起身，他比散兵高一点，在他头上仔仔细细地找撞过的痕迹，有一块浅表的烫伤疤，应该是锻刀的火星子飘上去的，以前他在剑冢师父那帮忙的时候被烫过好几次。
散兵甩了甩头，长发落到万叶手臂上：“有点……痒，你不要碰我了，好痒。”
最后，枫原万叶放开了散兵，捂着脸沿着石壁滑坐下来，被绷带缠绕的右手后的脸，慢慢变红了。
第二天清晨的时候，散兵把兜中的松果一颗一颗拿出来，摆成正方形。
四只小松鼠蹦蹦跳跳地从树上钻出来。
枫原万叶被外面的动静吵醒，还在揉眼睛，突然幻视到四块兽肉在地上蹦跶的诡异画面。
“你是要给我做爆炒肉片吗？”
“在这浮世之中，无论人还是动物，地上的生灵都是有生命的。”散兵把小松鼠放到自己手心里，“万叶君想摸摸它吗？”
小松鼠在他手心里安静地吃着松果。
“不了。”枫原万叶嘴角抽了抽，这个称呼，让他仿佛飘在云端上。
他肯定没睡醒。
不然散兵就是被夺舍了。
枫原万叶再一次躺下睡觉了，并且把自己裹成了粽子，顺便往脑门上贴了个符箓。
到做晚餐的时候，因为阿散不让他打猎，背包中的禽肉和兽肉已经用光了，趁着太阳没下山，枫原万叶决定附近的集市买现成的。
集市只有零星几个摊点，枫原万叶买了些禽肉和兽肉，才想起来结账是需要摩拉的。
而他最后的一枚摩拉已经掉进下水道了。
最后他是拿背包中的矿石付的账。
“请等一下！”刚从摊位前离开，有个清朗的声音喊住了他。
他转过身，青年气喘吁吁地跑过来，一手重重压住他的肩膀。
青年的目光瞥向枫原万叶的佩刀，目光带着求知欲，支吾半天，枫原万叶将刀从鞘中拔了出来：“它叫日轮刀。”
青年的眼睛立马亮了：“这刀绝非凡品，只是长时间日晒雨淋磨损了些，若稍加打磨，雾里的那些妖怪就无处遁形了！”
“你会修刀？”
这话的语气不是鄙夷，而是隐约的期待。
青年拍拍胸脯，肯定道：“那当然！我叫桂木，是方圆十里最出色的锻刀师。”
在桂木的用心锻造下，他的日轮刀比刚下发时还要锋利，甚至可以隔空削断树干了。
枫原万叶抚着刀，突然有了些想法。
他想起来小时候翻的书，说踏鞴砂发生过灾难，灾难之后，那些萦绕在周围的雾就散了。
现在雾这么浓，应该处于灾难发生前。
倘若把桂木带去炭治郎他们的世界，就可以帮他躲过一劫，桂木还能重操锻刀旧业，在鬼杀队继续发光发热。
至于阿散，他并不担心他的安危——
因为阿散在哪，他便在哪。
但情况并没有万叶想象中乐观，桂木并不愿意离开这里，踏鞴砂是他的家乡，离开家乡便是脱离树木的叶子，他不愿意漂泊外乡。
家乡……
可他不也是流浪的人吗？
晚上他和散兵坐在附近最高的山上看月亮。
雾虽然很重，但并不能覆盖住月光。
枫原万叶拾起一片叶子，放在唇边吹奏了起来。
“我想为你跳这支舞。”
月下的少年缓缓起舞，皎洁的月光若即若离的附在他身上。
枫原万叶一向习惯闭着眼睛吹叶笛，那一次也是，所以并没有察觉到，他的舞里预示着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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