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章_93
陈五从梦里醒来，睁眼已经是正午，窗外明晃晃的阳光透过窗纸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。
一个哈欠打过，伸了个懒腰，这才恍然记起莲花山之行，她还杀过人。
呆愣片刻，脑海中闪过前几日的与死搏击的片段彷如做梦。
她看看手上的伤，竟然已经好的差不多了，更惊奇的是手上腿上的伤都已经结痂，莫非昨晚搽的伤药是神药？
总之她现在是满血复活，神清气爽。
这时空气中似乎有淡淡的饭香味飘来。
她吸了吸鼻子，肚子立即咕呱叫了起来。
来到前厅，一家人都在围坐在桌上用饭。
她一眼就看见了陈大那虎背熊腰的身影，惊喜地唤了一声：“大哥！”
“五妹，你醒啦！”兄长们闻声都纷纷丢下碗筷上前来打量她，很是惊奇地模样。
陈五莫名不已，她只是睡了一觉，大家的态度何至于如此？
陈大起身走到她面前，像一头棕熊，睁得一双炯炯有神的铜铃大眼，满脸络腮胡子，很有悍匪的气势。
他看人也向来是横眼直扫，十分可怖，让人望而生畏。
但陈五却不怕他，因为原主还在的时候家中只有陈大会正眼看她。
陈大已经知晓家中发生的一切，对这个幺妹怜爱之余更多了几分疼惜。
他摸了摸妹妹的头发，触感好像比以前光滑了很多，笑道：“我在你睡着的第二日就回来了。唔，还长搞了不少。”
陈五眨着眼看他，这是什么意思？她昨晚才睡，大哥今日就回来了，为何说得这么怪异？
陈三看她一脸迷瞪，比了个七的手势：“五妹，你睡了整整七天，七天！”
“什么？”陈五大惊，随即念叨着，“糟了，糟了。”
她急切地问：“煤山地洞的事怎么样了？”
大家还以为她担心被人发觉她捡银票的事，陈四忙说：“没事，没事。官府已经落案，但是幕后黑手没有找到人，那些个煤工和匠人都被发回原籍了。”
陈大温言安抚道：“五妹，不要害怕！没事了。”
因为银子的事瞒着父母，故而大家都没再多说。
“那有没有关于我的什么传言？”陈五低问陈二。
陈二眨眼，亦是低声道：“没有，压根就没提到你。”
“那有没有顾公子的信？”
“没有，这几天他根本就没在牛老爹家。”因为先前陈五提过要还人家的剑，所以，他这几日也特意关注牛老爹家的动静。
陈五心中惊疑，继而又有些失落。
那人连一个消息都没递给她，太不够朋友了！
陈大见她神思不属，一把将她按在椅子上，将筷子塞在她的手里：“什么事都等吃了饭再说。”
陈五虽然饥肠辘辘，但是这一顿饭吃得神游天外，寡淡无味。
陈二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，要不要请郎中看看。
陈父阴阳怪气地说：“不是花钱请郎中看过了吗？一点皮外伤而已。睡得跟猪一样，叫都叫不醒，身体好得很。”
哪有正常人一睡七天七夜的？还不都是三天三夜没合过眼，身体累到极限才这样的么？
见儿子们都面有愤色的看着他，陈父将筷子往桌子重重一拍：“你们这是什么眼神？眼里还有没有我这爹？”
陈大轻飘飘地说了句：“爹，若不把你放在眼里，能给你五十两？”
“你爹我还没死呢！”陈父气急败坏，唾沫横飞，“你们都没成家，吃家里的用家里的，你们赚来的钱不该给父母吗？一群白眼狼！”
说完，他饭也不吃了，急急地下了饭桌钻房里去了。
陈三小声嘟囔：“这是怕把他手里的钱要回来，吓得饭都不吃了。”
陈五暗道：难道大哥这次出远门挣了不少？竟然给便宜爹五十两。
“以后家里各自赚的钱不要给爹知道了，”陈大开口，“爹有钱就去赌，没钱欠高利贷也要赌，我们家可经不起他折腾。”
这话说得真是深得人心，陈家兄妹无不欢心。
唯有柳氏一脸不安。
陈大看了眼娘亲，很不客气道：“娘太纵着爹的坏毛病，有点钱也给他拿去花天酒地，在外面欠一屁股债还要子女拼命还钱，我们兄弟几个年纪这么大还没有一个成亲的，娘就不为我们兄弟几个着想吗？”
柳氏骨子里遵从以夫唯尊的惯例，从不敢多加干涉丈夫的举动，自认为是个贤妻，却没想到她的顺从竟被儿子训斥。
柳氏的脸色一阵青白交接，大儿子的话颇让她难为情，且有些无地自容。
但陈大是长子，她又不敢反驳，委委屈屈的垂着头，又要掉眼泪的架势。
陈大却不以为意，显然是习惯了或是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。他这次不过离家两个月，家中就发生这么多事，不单被族亲强买家产，弟弟和妹妹更是差点命丧莲峰山，这一切都是因为好赌的爹欠下高利贷引发的一系列后果，如果不能纠正爹的坏毛病，他陈家迟早会家破人亡。
故而，他今日当着弟妹的面，毫不留情的指责父母的不是，就让他来做这个恶人，好歹让弟弟妹妹多为自己留条后路。
柳氏生着闷气，很快就放下碗筷离了桌。
“小五，你的一百两银子，给了爹三十两，你会怪我吗？”陈大突然说，语气里充满歉意。
陈五先是愕然，随即醒悟，原来便宜爹要走的是她的银子，“大哥做事自有你的分寸。”
陈大叹气：“爹这人精得很，若不给他钱堵住他的嘴，他回头到处叭叭说我挣了钱，传到我同伴耳里就会引起误会。”
陈五一想还真是，便赞同道：“大哥说的是！”
随即又问：“大哥，我们欠着萧大哥的三十两银子还了吗？”
“还了，还是用你的钱。”陈大面带苦笑，“你大哥我这次出镖，极其不顺，先是去的途中遇到劫匪，死了一个同伴。回的时候又遇上泥石流，丢了不少货物，镖行赔了一大笔钱，更别提支付我们薪酬。对死去的同伴我们又都凑了份子给他家人送去，所以我现在真的是身无分文。幸好五妹带回一百两，否则我们家真的要变卖家产了。”
陈五暗暗吃惊，没想到他们几兄妹这段时日都是九死一生挺过来的。
她好生安慰一番：“还好大哥你人没事，钱财乃身外之物，人平平安安就好。”
听到这里不单是陈大，陈二也松了口气，五妹是真的没有介意。
陈二作为始作俑者，他内心最为自责，连累家人受伤又花费一大笔钱，真的很难心安理得的坐在桌上吃饭。
他今后唯有好好的听从五妹的吩咐，一起把豆腐做好才能将功赎罪。
“如今这一百两就剩四十两，五妹可还想改建豆腐房？”陈大已经知晓妹妹本想拿银子建房打井，如今所剩不多，不知她是否改变主意。
“要建的，打井也一起。至于钱，”陈五坚定的语气道，“我来想办法。”
四位兄长心中虽然忐忑，但都被她极度的自信所感染，一时间，大家都对未来充满了期待。
“回头我画一个草图给哥哥们过目，大家有什么想法都可以提出来。”陈五说。
陈三不解：“不就是扩大豆腐房么？这还要想啥？”
这也说出了其他人心里的疑惑。
乡下建房，而且是杂房，告诉人家建多大就行了，哪来什么想法？
陈五笑问：“三哥和四哥跟随娘在厨房帮忙做豆腐，难道就没想过哪里需要改进？大到灶台多高多大适合做熬豆浆不费劲，小到瓶瓶罐罐怎样摆放才方便，这都是要考虑的。”
四兄弟这一琢磨，觉得陈五说的果然很有道理，便是纷纷点头，各自在心里一边思索。
“不单是豆腐房，还要建专门的杂房，储物房，我还要建一间洗浴室，让我们冬天实现热水自由，洗漱自由。”
四兄弟听了，眼里是满满的惊叹，冬天能随时有热水用，这画面光想想就令人激动。
见兄长们都用极热烈的眼神望着她，显然希望她不是在说大话。
陈五再次肯定地点头：“做得到。”
“哇！”陈三激动得上前一把将陈五举高高转了起来，“五妹，你真是太厉害了！哥哥相信你一定能做到。”
“是我们大家一定能做到。”陈五笑着大声道，难得还能当一回小女娃，感觉还不错。
“是，我们一定能做到。哈哈！”
兄长们相继大笑起来，愉快地笑声似要捅破屋顶。
“吵什么吵？”陈父听见厅堂的大笑，拄着拐走了出来，一眼瞧见陈三搂着陈五，不禁脸色一沉，敲着拐骂，“你们兄妹这么大的人，搂搂抱抱的还要不要脸？”
陈三赶紧将陈五放下，涨红了脸，不敢出声。
“爹，我们要扩建豆腐房，还要建洗浴室！”陈大有些激动地解释，“三弟一时兴奋才抱一下五妹，你乱说什么！”
“什么？扩建豆腐房？我们家的后厨房还好好的建什么建？费那个钱不如给你爹娘攒着做棺材本！”陈父气哼哼回答。
“说到这个，我觉得手上的钱有些不够，爹还是把那三十两还给我的好。”
陈父急躁地敲地板：“不孝子，给爹娘的钱不到一日就要回去，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，你想都别想。”
说完，又急巴巴地一瘸一拐多房里去了。
兄妹五人皆相视会心一笑。
“钱在我们手里，我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。”陈大道，“五妹可要早些把图画出来。”
“一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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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哈欠打过，伸了个懒腰，这才恍然记起莲花山之行，她还杀过人。
呆愣片刻，脑海中闪过前几日的与死搏击的片段彷如做梦。
她看看手上的伤，竟然已经好的差不多了，更惊奇的是手上腿上的伤都已经结痂，莫非昨晚搽的伤药是神药？
总之她现在是满血复活，神清气爽。
这时空气中似乎有淡淡的饭香味飘来。
她吸了吸鼻子，肚子立即咕呱叫了起来。
来到前厅，一家人都在围坐在桌上用饭。
她一眼就看见了陈大那虎背熊腰的身影，惊喜地唤了一声：“大哥！”
“五妹，你醒啦！”兄长们闻声都纷纷丢下碗筷上前来打量她，很是惊奇地模样。
陈五莫名不已，她只是睡了一觉，大家的态度何至于如此？
陈大起身走到她面前，像一头棕熊，睁得一双炯炯有神的铜铃大眼，满脸络腮胡子，很有悍匪的气势。
他看人也向来是横眼直扫，十分可怖，让人望而生畏。
但陈五却不怕他，因为原主还在的时候家中只有陈大会正眼看她。
陈大已经知晓家中发生的一切，对这个幺妹怜爱之余更多了几分疼惜。
他摸了摸妹妹的头发，触感好像比以前光滑了很多，笑道：“我在你睡着的第二日就回来了。唔，还长搞了不少。”
陈五眨着眼看他，这是什么意思？她昨晚才睡，大哥今日就回来了，为何说得这么怪异？
陈三看她一脸迷瞪，比了个七的手势：“五妹，你睡了整整七天，七天！”
“什么？”陈五大惊，随即念叨着，“糟了，糟了。”
她急切地问：“煤山地洞的事怎么样了？”
大家还以为她担心被人发觉她捡银票的事，陈四忙说：“没事，没事。官府已经落案，但是幕后黑手没有找到人，那些个煤工和匠人都被发回原籍了。”
陈大温言安抚道：“五妹，不要害怕！没事了。”
因为银子的事瞒着父母，故而大家都没再多说。
“那有没有关于我的什么传言？”陈五低问陈二。
陈二眨眼，亦是低声道：“没有，压根就没提到你。”
“那有没有顾公子的信？”
“没有，这几天他根本就没在牛老爹家。”因为先前陈五提过要还人家的剑，所以，他这几日也特意关注牛老爹家的动静。
陈五心中惊疑，继而又有些失落。
那人连一个消息都没递给她，太不够朋友了！
陈大见她神思不属，一把将她按在椅子上，将筷子塞在她的手里：“什么事都等吃了饭再说。”
陈五虽然饥肠辘辘，但是这一顿饭吃得神游天外，寡淡无味。
陈二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，要不要请郎中看看。
陈父阴阳怪气地说：“不是花钱请郎中看过了吗？一点皮外伤而已。睡得跟猪一样，叫都叫不醒，身体好得很。”
哪有正常人一睡七天七夜的？还不都是三天三夜没合过眼，身体累到极限才这样的么？
见儿子们都面有愤色的看着他，陈父将筷子往桌子重重一拍：“你们这是什么眼神？眼里还有没有我这爹？”
陈大轻飘飘地说了句：“爹，若不把你放在眼里，能给你五十两？”
“你爹我还没死呢！”陈父气急败坏，唾沫横飞，“你们都没成家，吃家里的用家里的，你们赚来的钱不该给父母吗？一群白眼狼！”
说完，他饭也不吃了，急急地下了饭桌钻房里去了。
陈三小声嘟囔：“这是怕把他手里的钱要回来，吓得饭都不吃了。”
陈五暗道：难道大哥这次出远门挣了不少？竟然给便宜爹五十两。
“以后家里各自赚的钱不要给爹知道了，”陈大开口，“爹有钱就去赌，没钱欠高利贷也要赌，我们家可经不起他折腾。”
这话说得真是深得人心，陈家兄妹无不欢心。
唯有柳氏一脸不安。
陈大看了眼娘亲，很不客气道：“娘太纵着爹的坏毛病，有点钱也给他拿去花天酒地，在外面欠一屁股债还要子女拼命还钱，我们兄弟几个年纪这么大还没有一个成亲的，娘就不为我们兄弟几个着想吗？”
柳氏骨子里遵从以夫唯尊的惯例，从不敢多加干涉丈夫的举动，自认为是个贤妻，却没想到她的顺从竟被儿子训斥。
柳氏的脸色一阵青白交接，大儿子的话颇让她难为情，且有些无地自容。
但陈大是长子，她又不敢反驳，委委屈屈的垂着头，又要掉眼泪的架势。
陈大却不以为意，显然是习惯了或是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。他这次不过离家两个月，家中就发生这么多事，不单被族亲强买家产，弟弟和妹妹更是差点命丧莲峰山，这一切都是因为好赌的爹欠下高利贷引发的一系列后果，如果不能纠正爹的坏毛病，他陈家迟早会家破人亡。
故而，他今日当着弟妹的面，毫不留情的指责父母的不是，就让他来做这个恶人，好歹让弟弟妹妹多为自己留条后路。
柳氏生着闷气，很快就放下碗筷离了桌。
“小五，你的一百两银子，给了爹三十两，你会怪我吗？”陈大突然说，语气里充满歉意。
陈五先是愕然，随即醒悟，原来便宜爹要走的是她的银子，“大哥做事自有你的分寸。”
陈大叹气：“爹这人精得很，若不给他钱堵住他的嘴，他回头到处叭叭说我挣了钱，传到我同伴耳里就会引起误会。”
陈五一想还真是，便赞同道：“大哥说的是！”
随即又问：“大哥，我们欠着萧大哥的三十两银子还了吗？”
“还了，还是用你的钱。”陈大面带苦笑，“你大哥我这次出镖，极其不顺，先是去的途中遇到劫匪，死了一个同伴。回的时候又遇上泥石流，丢了不少货物，镖行赔了一大笔钱，更别提支付我们薪酬。对死去的同伴我们又都凑了份子给他家人送去，所以我现在真的是身无分文。幸好五妹带回一百两，否则我们家真的要变卖家产了。”
陈五暗暗吃惊，没想到他们几兄妹这段时日都是九死一生挺过来的。
她好生安慰一番：“还好大哥你人没事，钱财乃身外之物，人平平安安就好。”
听到这里不单是陈大，陈二也松了口气，五妹是真的没有介意。
陈二作为始作俑者，他内心最为自责，连累家人受伤又花费一大笔钱，真的很难心安理得的坐在桌上吃饭。
他今后唯有好好的听从五妹的吩咐，一起把豆腐做好才能将功赎罪。
“如今这一百两就剩四十两，五妹可还想改建豆腐房？”陈大已经知晓妹妹本想拿银子建房打井，如今所剩不多，不知她是否改变主意。
“要建的，打井也一起。至于钱，”陈五坚定的语气道，“我来想办法。”
四位兄长心中虽然忐忑，但都被她极度的自信所感染，一时间，大家都对未来充满了期待。
“回头我画一个草图给哥哥们过目，大家有什么想法都可以提出来。”陈五说。
陈三不解：“不就是扩大豆腐房么？这还要想啥？”
这也说出了其他人心里的疑惑。
乡下建房，而且是杂房，告诉人家建多大就行了，哪来什么想法？
陈五笑问：“三哥和四哥跟随娘在厨房帮忙做豆腐，难道就没想过哪里需要改进？大到灶台多高多大适合做熬豆浆不费劲，小到瓶瓶罐罐怎样摆放才方便，这都是要考虑的。”
四兄弟这一琢磨，觉得陈五说的果然很有道理，便是纷纷点头，各自在心里一边思索。
“不单是豆腐房，还要建专门的杂房，储物房，我还要建一间洗浴室，让我们冬天实现热水自由，洗漱自由。”
四兄弟听了，眼里是满满的惊叹，冬天能随时有热水用，这画面光想想就令人激动。
见兄长们都用极热烈的眼神望着她，显然希望她不是在说大话。
陈五再次肯定地点头：“做得到。”
“哇！”陈三激动得上前一把将陈五举高高转了起来，“五妹，你真是太厉害了！哥哥相信你一定能做到。”
“是我们大家一定能做到。”陈五笑着大声道，难得还能当一回小女娃，感觉还不错。
“是，我们一定能做到。哈哈！”
兄长们相继大笑起来，愉快地笑声似要捅破屋顶。
“吵什么吵？”陈父听见厅堂的大笑，拄着拐走了出来，一眼瞧见陈三搂着陈五，不禁脸色一沉，敲着拐骂，“你们兄妹这么大的人，搂搂抱抱的还要不要脸？”
陈三赶紧将陈五放下，涨红了脸，不敢出声。
“爹，我们要扩建豆腐房，还要建洗浴室！”陈大有些激动地解释，“三弟一时兴奋才抱一下五妹，你乱说什么！”
“什么？扩建豆腐房？我们家的后厨房还好好的建什么建？费那个钱不如给你爹娘攒着做棺材本！”陈父气哼哼回答。
“说到这个，我觉得手上的钱有些不够，爹还是把那三十两还给我的好。”
陈父急躁地敲地板：“不孝子，给爹娘的钱不到一日就要回去，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，你想都别想。”
说完，又急巴巴地一瘸一拐多房里去了。
兄妹五人皆相视会心一笑。
“钱在我们手里，我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。”陈大道，“五妹可要早些把图画出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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